永乐七年春二月，余以扈从北巡，给赐内厩兔色马一匹，盖朝鲜所贡也。
神骏超越，异于凡马，经数千里若有余力。
予闻古良马有赤兔之名，故作《神兔歌》以赞之。

我游黄山当严冬，雪消日暖无天风。
欲求昔人栖隐处，发兴况有高僧同。
危矼侧步目已眩，绝壁下瞰心为忡。
交流二涧泻寒碧，樵牧不来萝径穷。

九嶷嵯峨楚云碧，鹧鸪啼雨湘江夕。
寒声浙沥何凄凄，竹间哀泪悬余滴。
楚些为招帝子魂，月恨风愁天亦泣。
孤帆一夜滞未归，远客萧萧生白发。

吴波鳞鳞越山紫，镇东旌旆东风里。
前驱传道相君来，一夜监湖春涨起。
监湖如监涵空明，相君出处如湖清。
十年勋业泰山重，五鼎富贵浮云轻。

避寂诸缘息，安贫百虑宽。
嬾如常抱疾，退似本无官。
皎洁鹤翎扇，嵯峨龟屋冠。
何劳问唐举，彻屋是清寒。

东都宫阙郁嵯峨，忍听胡儿敕勒歌。
云隔江淮翔翠凤，露沾荆棘没铜驼，丹心自笑依然在，白发将如老去何；安得铁衣三万骑，为君王取旧山河！

场圃农功毕，村邻醉叟多。
野风吹惨澹，海气起嵯峨。
妇女窥篱看，儿童拾穗歌。
身闲不自乐，如此暮年何！

大莫大於死生，亲莫亲於骨肉。
河不可冯兮非有难知，言知不从兮继以痛哭。
望云九井兮白浪嵯峨，刳肝沥血兮不从奈何！秋风飒飒兮纸钱投波，从公於死兮下饱蛟鼍。

祠宇嵯峨接宝坊，扁舟又系画桥傍。
豉添满箸蓴丝紫，蜜渍堆盘粉饵香。
团扇卖时春渐晚，夹衣换後日初长。
故人零落今何在？空吊颓垣墨数行。

金尊玉瀣有何好？不堪生世忽忽老。
朱颜忽已谢晨镜，白骨行看闭秋草。
骇浪嵯峨风作之，蛟龙血人以为嬉；畏涂寄命三十载，赖有痛饮纾吾悲。
莫惊醉眼炯如电，假钺犹堪行督战；指麾突骑取辽阳，雪洒辕门夜传箭。

岁首未入春，风气已稍和。
我睡意慵起，如此鸣禽何！驾言之东园，落海亦已多。
江南无坚冰，绿池生微波。
挹彼蒲萄醅，酌我鹦鹉螺，虽无丝与竹，倚树自高歌。
矫首东南望，稽山郁嵯峨。
儿曹幸力穑，老子得婆娑。

我行天下路几何，三巴小益山最多：翠崖青嶂高嵯峨，红栈如带萦岩阿；下有骇浪千盘涡，一跌性命委蛟鼍。
日驰三百一乌骡，雪压披毡泥满靴。
驿亭沃酒醉脸酡，长笛腰鼓杂巴歌。
大散关上方横戈，岂料世变如翻波，东归轻舟下江沱，回首岁月悲蹉跎。

我昔从戎清渭侧，散关嵯峨下临贼，铁衣上马蹴坚冰，有时三日不火食，山荞畲粟杂沙碜，黑黍黄穈如土色，飞霜掠面寒压指，一寸赤心惟报国。
即今归卧稽山下，眼昏臂弱衰境逼，新粳炊饭香出甑，风餐涧饮何曾识？我岂农家志饱暖，闭户惟思事耕织；征辽诏下倘可期，盾鼻犹堪试残墨。

短日行梅岭，天门郁嵯峨。
江西万里船，归期无柰何。

云山郁嵯峨，宫户莽轇轕。
摧峰隐驰道，镵岫啟肃闼。
游鵾邈飞鬬，阳马恣陵突。
危淙注铜池，翠潋潄崖骨。

缘云栈脚转嵯峨，使者重来叱驭过。
杜宇有冤啼夜月，女萝凭鬼护山阿。
岩深树气埋苍雾，峡窄江形束素波。
自问一春行役苦，带环移眼奈衰何。

将军卷金甲，独卧嵩山阿。
千金买蛾眉，昼夜饮且歌。
时平武库锁，赂买戎狄和。
不复用英雄，惜哉双鬓皤。

腊前冬至後，报春意、动南坡。
见葭管浮灰，梅英缀玉，漏泄阳和。
阶蓂呈瑞五叶，祥开崧岳耸嵯峨。
笑拥两行珠翠，欢腾一曲笙歌。

石苍苍，连峭峰，大山嵯峨云雾中。
老松瘦树无笔踪，巧夺造化何能穷。

塞下兵难去，关中粟未多。
君心同汉帝，粮道得萧何。
函谷马蹄入，渭桥车辙过。
地形终险固，山色旧嵯峨。
不媿先贤传，重听得宝歌。
归来奏天子，安稳看鸣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