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一年三月，余在刑部狱，见死而由窦出者，日四三人。
有洪洞令杜君者，作而言曰：“此疫作也。
今天时顺正，死者尚稀，往岁多至日数十人。
”余叩所以。

叙事

太虚之气随物形，天声地声由此生。
小或簸荡吼河海，大将触搏流风霆。
天轮胶戾神鬼战，地轴挺拔蛟龙争。
圈臼洼污各异奏，彯沙礜石咸齐鸣。

击壤歌，击壤歌，仰观俯察如吾何。
西海摩月镜，东海弄日珠。

朔方之兵，劲于九土。
尤劲而要，粤惟定武。
兵劲在驭，用则羆虎。
失驭而劲，骄不可举。

幽期不为春风殢，十里桃花千里泪。
无计饥寒欲卖天，有时肮脏能翻地。
交知半穷亦半老，呼鹰走马恨不蚤。
是处离魂殉绿波，十年姓氏萎青草。

黄君古君子，制行粹且夷。
恂恂美仪矩，蔼蔼赡文辞。
峨冠映长鬛，大布以为衣。
去岁应辟举，来自盱江湄。

倾盖相欢一笑中，従来未省马牛风。
卜邻尚可容三径，投社终当作两翁。
古意已将兰缉佩，招词闲咏桂生丛。
此身自断天休问，白发年来渐不公。

君嗟汝瘿多，谁谓汝士恶。
汝瘿虽云苦，汝民居自乐。
乡闾同饮食，男女相媒妁。
习俗不为嫌，讥嘲岂知怍。

中语，为之赋仙人词，今载於此。
梦入云山宫阙幽。
鸾?同侣鸳凤流。
桂月竟夜光不收。

君将会稽去，旧迹可以嬉。
予因状其美，赠子临路岐。
子不以为乐，但愿有以规。
噫吾岂无说，畏子未及裨。

吾病不喜语，客来佰寒暄。
颊舌且不能，况事交字间。
彼总乃吾旧，不见今三年。
一日踏我门，告我将南迁。

黄花不待我西紧，去载空吟九日诗。
今载拟招风月友，共醉黄花香满枝。
佳辰不许负佳客，我友南北如分岐。
骄马行嘶缙云碧，楚狂便我无退之。

噫嘻吁，天欤人欤，回也抑亦子之命欤，而其或者天实使之丧予。
何仁者之不寿，而中道之弃兮。
噫嘻吁，回欤回欤，其吾道之穷欤。

浩然一气古到今，古人无愧惟此心。
青天为幕地为席，醉里聊作乌乌吟。
君不见人生所重独名谥，一代简书耀青史。
当时命名偶然耳，跖圣丘愚果谁是。

陶陶孟春，草木莽只。
白日昭昭，照下次土只。
瘴烟浩淫，杂海雾只。
憔悴行吟，閴岛屿只。

海岳之东西，见于印而验于碑。
观乎此诗，景与物随。
於虖噫嘻，此皆是也，夫岂复有今是而昨非。
江汤汤其不移，山窿窿其不亏。
登兮览兮，予言其如之。

予表此诗，盖欲天下知将帅未尝无人。
夫岂必弧矢之弃而砚之亲。
合之一，歧之分。
噫嘻斯藏，何忝干文。

予观柳少师，在唐以能书闻。
当时碑志或非其笔，则人以不孝议其子孙。
噫嘻，陈君之传，夫岂以其文。
如宝晋省，亦庶几乎其人矣。

丈夫岂无泪，不学儿女悲。
今日独潸然，为别良交知。
交知不易遇，一别会何时，念兹出门去，空有长相思。
非无樽中酒，亦有桐与丝。
未饮先叹惋，欲歌还喑噫。
谁能谅予心，惜哉此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