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双峡插天峻，青壁巉巉万馀仞。
此中灵秀众所知，草书独有怀素奇。
怀素身长五尺四，嚼汤诵咒吁可畏。

张颠颠后颠非颠，直至怀素之颠始是颠。
师不谭经不说禅，筋力唯于草书朽。
颠狂却恐是神仙，有神助兮人莫及。

爱情感伤

楚僧怀素工草书，古法尽能新有馀。
神清骨竦意真率，醉来为我挥健笔。
始从破体变风姿，一一花开春景迟。

我昔识子自武功，寒厅夜语樽酒同。
酒阑烛尽语不尽，倦仆立寐僵屏风。
丁宁劝学不死诀，自言亲受方瞳翁。
嗟余闻道不早悟，醉梦颠倒随盲聋。

臣闻伏羲画卦朴且淳，苍颉迼字初有文。
大篆小篆八分体，楷隶章草何纷纭。
因兹八法各有要，遂使六艺区以分。
其中最难惟草圣，玄妙功夫自天性。

张颠没在二十年，谓言草圣无人传。
零陵沙门继其后，新书大字大如斗。
兴来走笔如旋风，醉后耳热心更凶。

吾尝好奇，古来草圣无不知。
岂不知右军与献之，虽有壮丽之骨，恨无狂逸之姿。
中间张长史，

伯英草圣称绝伦，后来学者无其人。
白眉年少未弱冠，落纸纷纷运纤腕。
初闻之子十岁馀，当时时辈皆不如。

吾庐宛在水中沚，车马喧嚣那到耳。
一堂翛然卧虚旷，蝉声未断虫声起。
有时寓意笔砚间，跌宕奔腾作诙诡。
徂徕松尽玉池墨，云梦泽乾蟾滴水。

少时草圣学锺王，意气欲齐韦与张。
家藏古本数十百，千奇万怪常搜索。
今得君家一卷书，始觉辛勤总无益。
移灯近前拭眼看，精神高秀非人力。

行所当行止当止，错乱中间有条理。
意溢毫摇手不知，心自书空不书纸。

往在河南佐王宰，王收书画盈数车。
我於是时多所阅，如今过目无遯差。
石君屏上怀素笔，盘屈瘦梗相交加。
苍虬入云不收尾，卷起海水秋鱼虾。

通神笔法得玄门，亲入长安谒至尊。
莫怪出来多意气，草书曾悦圣明君。

通神笔法得玄门，亲入长安谒至尊。
莫怪出来多意气，草书曾悦圣明君。

小山草木一窗秋，团扇江山万里愁。
不读狐书真僻学，未登鬼籙且闲游。
少随官牒嗟无策，晚脱朝衫喜自由。
半岭啸声惊阮籍，要知天下有高流。

吴牛见月喘，引重不得休。
孤萤出露草，意行凌九秋。
形大苦见役，物微长自由。
世无漆园吏，持问逍遥游。

养生慕黄老，为治法唐虞。
耆寿缘忧惧，危亡坐燕娱。
大川宜利涉，蔓草戒难图。
退士惟身虑，铭膺岂敢无！

贫子还家作富儿，粪箕苕帚未曾遗。
人人欲问草书意，怀素从来自不知。

人生识字忧患始，姓名粗记可以休。
何用草书夸神速，开卷惝恍令人愁。
我尝好之每自笑，君有此病何年瘳。
自言其中有至乐，适意无异逍遥游。

书法

月日，居易白。
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
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
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